会向瑶台月下逢
 
 

【剑道】这只叽转死我十七次

不知道算是网游文还是什么文了……起名废!感觉这篇文还可以叫《藏剑十七次转死纯阳,第十八次他向他求情缘了》

 

何饮觉得自己心态已经崩了。

他现在背着货物站在自己的镇山河里,面前有一个疯狂转风车的藏剑和不停转圈圈的七秀,而他将在三秒钟后迎接死亡。

镇山河消失的一瞬间,藏剑的风车转得更欢快了。何饮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,任藏剑捡走了碎银,准备目送藏剑离开后再爬起来开溜。哪知道藏剑捡了碎银也还不走,反而蹲了下来看着何饮,有点疑惑地问:

“……这位道长,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?”

“……”何饮差点把仅剩的一口血吐出来:你转死我十七次你原来都不知道的?我差点就以为你加了仇杀专门针对我!

 

何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和这个名叫叶阑央的藏剑这么有缘分。

第一次见面是在黑戈壁,何饮还是一个刚出师门的小道士,在师兄的忽悠下进了恶人谷。这天他日常去护送矿车,打矿时被从天而降的浩气叽给转死了。

何饮躺在晶矿堆里一脸懵逼,想到师兄以前和他叮嘱的小心浩气风车团,忍不住看了看旁边那个转完就躺尸的藏剑。此时藏剑正在接受恶人众的调戏,竭力保持着面无表情望天,等待时间回营地,耳朵却红了一大片。

藏剑长得很英俊,剑眉星目,穿着一身金灿灿的定国套。何饮之前和藏剑弟子接触不多,一时间看呆了眼,又回忆起师兄经常和他抱怨藏剑是有多么烦人老是天降风车拿人头,便默默地想,如果是这样的藏剑,自己被拿多少人头都不会介意的吧。

而过不了多久,何饮就想抽死当时那个天真的自己。

还是那一天,何饮护送了矿车又跑完商,实在无事可做,便飞去昆仑结伴反劫镖,谁知道一去就遇上双方阵营的小混战。何饮正怀着满腔热血打得不亦乐乎,忽然听到队里的奶花喊:“快跑快跑,对面的风车团来了!”

何饮连忙一个聂云想冲出混战圈,一个藏剑却恰好落到眼前,二话不说转起了风车。本来就被打掉了一大半血的何饮立马躺尸,临死前看了眼那个藏剑,噢,是上午在打矿时遇到的。

藏剑转完风车马上在浩气众人的掩护下逃跑了。何饮被队里的奶秀拉了起来,只听她抱怨了一句:“又是叶阑央这个人头叽……”

何饮沐浴在风袖的关爱中,把这句话听到了耳里。他有点不确定地想,叶阑央就是刚才那个藏剑吗?

本来这不应该被放在心上的,但之后的混战,何饮经常被浩气风车团关怀,而且砸死自己的大多数是那个熟悉的藏剑……终于在又一次惨死在镇山河里的情况下,何饮忍不住说:“叶阑央,你是不是认识我?”不然你为什么感觉像是加了我仇杀一样?

听到自己的名字,准备离开的藏剑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摇摇头说:“我不认识你啊。”说着一个跃身消失在倒地的何饮眼中。

“……”何饮气得牙都要咬碎了。他先躺着冷静了一会儿,然后爬起来回营地修补了一下装备,离开了昆仑。

他在心里默默发誓——叶阑央是吧,以后见你一次杀你一次!

 

事实上何饮杀叶阑央的时候并不多。

因为两人碰面时,要么是残血的何饮被藏剑转死,要么是何饮刚刚看向叶阑央,叶阑央就被其他人群殴致死。

虽然在群殴中何饮也是出了份力,但没有机会单杀藏剑的他还是有点莫名的不爽。于是在上次的劫镖事件过后,何饮在扬州偶然遇到了在树林看风景的叶阑央,忍不住心痒想去单独揍他一顿。但两人都没有开阵营,何饮也不是很想直接仇杀……

于是他头脑一热,插了面大旗在叶阑央面前。

“如此良辰美景,你我何不一战解忧?”

正望着湖面出神的藏剑很惊异地看了眼何饮,退后一步手扶上武器,笑着应了下来:“放马过来!”

 

“……方才我喝了杯茶。”

何饮把剑丢在一边,喘了口气坐下来恢复气力。叶阑央也正打坐,但似乎看不见疲色,精神十足地问:“还来吗?”

“……”何饮有气无力地摆摆手,“让我歇会儿。”

一开始两人切磋,何饮还占着上风,痛快地压着叶阑央打了几局。但之后藏剑似乎熟悉了何饮的手法套路,渐渐开始了反击,到后来几乎都是以何饮喝茶结束。

何饮自幼在纯阳宫练剑,熟习紫霞心法,在师门中也颇有名气,表面虽然不显,但心里总有点小傲气。如今被心中暗定的宿敌压着打成这样,佩服是佩服,但总还是有暗暗的不爽和不甘心。

这种心思落到面上便是一种纠结的表情。叶阑央暗自观察面前的这位道长,看到他的表情感到好笑却不点破,说:“道长的剑法,在与叶某交手的人中已算上乘……在下叶阑央,不知道长名谓?以后我们仍可以以剑论友。”

“……贫道何饮,玉虚子门下弟子。”何饮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,没有去看叶阑央满是笑意的脸。

何饮的道袍在刚才的打斗下变得有些凌乱,道冠倒还是整齐,但有几缕额发软软地垂了下来,再加上他一贯禁欲的脸上因耗尽气力出现的淡淡红晕,在叶阑央看来,竟十分的……秀色可餐?

叶阑央心里一动,忽然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。

“我看道长十分眼熟,方才想了想,我们是不是经常在攻防里见过?”其实不止是攻防,叶阑央想起来,他们还常在商路和护送矿车路上遇见,但他忽然玩心大起,故意只说了这一个地方,还特意一脸疑惑,想要看看何饮的反应。

何饮果真有些恼了,他站起来整了整衣冠,冷淡地说:“叶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,又或者是对被自己斩杀的人都不放在心上。也罢,贫道就此别过,有缘再会。”

“欸欸,道长等一下。”叶阑央忙起身拉住何饮,带着剑茧的手掌紧密贴着何饮的手腕,让他不禁颤了颤。“是叶某的错,之前无意中拿了道长那么多人头……要不,我打开阵营,站着让你打解气?”

何饮继续皱眉,一口回绝:“不了,这样太胜之不武。以后阵营相见,我们再堂堂正正打一场。”

“这样也好。”叶阑央仍拉着何饮不放,“不知能不能互相做个好友?以后飞鸽传书,也方便找到寄处。”

……谁要和你飞鸽传书!何饮忍不住回头瞪了眼叶阑央,见藏剑一脸无辜加热情,且看这架势,不加好友就不会放开他了,只好停下来互加了好友,留下一句告辞就匆匆飞去黑戈壁做任务了。

叶阑央站在原地,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拽着何饮的手,感觉还残留着对方略带冰凉的触感。他虚合了一下掌,笑着转身回到原地,继续看他的风景去了。

 

之后何饮只要想起那一天,就觉得十分郁闷。

多好的一次单杀叶阑央的机会,就被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的切磋给打断了!

感觉以后再也单杀不了叶阑央了……

自那以后何饮更加刻苦钻研剑法,能去野外浪就去野外浪,这样过不了多久,竟然在阵营里还出现了关于他的一些传闻。就连一向神龙不见尾的师兄也特意找过来笑他:“听说你最近打浩气打得特别凶,特别是怼藏剑?”

何饮也很无奈。他最近总想着要和叶阑央打一架,但就算特意怼风车团也不见他的踪影。反倒是他练了一手杀藏剑的剑法,对面的浩气叽提起他就有些闻风色变。

然而每天拿着众多藏剑人头的何饮并不是很开心。以前他和叶阑央经常冤家路窄,做什么都能碰到一起,而现在他刻意去找他都找不到。难道叶阑央在专门避开他……?

何饮被这个想法惊了一下,将心中莫名升起的别扭化作杀气,狠狠捅向对面的藏剑。

叶阑央在听说关于何饮的传闻后也是有苦说不出。他倒不是特意避开何饮,只是帮会出了些事情,他这几天一直在帮会领地忙得团团转,根本无暇去组风车团收人头。本来想要给何饮寄信,但又担心自己自作多情,写好的信便一直没有寄出。没想到何饮竟然这样执着,还获了个“宰叽狂魔”的称号……

叶阑央摸了摸自己的项上人头,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
他连忙又给何饮写了封信寄出去,表示自己这几天一直有事没有出现,如今事已办妥,如果有空可以再去扬州切磋。

何饮收到信二话不说就去了扬州,甩了大旗插在叶阑央面前。何饮在这段时间里摸熟了藏剑的套路,一时间打得叶阑央措手不及,但他很快定神仔细思考对战方案,渐渐地也有反压的态势。

这一来二去,两人都打得很是尽兴。看天色已晚,何饮意犹未尽地收了剑,对叶阑央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:“明日我们再战。”

叶阑央因这难得的一笑而有些心猿意马,马上应声:“无论何时都没有问题。对了,”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“今晚扬州有灯会,道长想不想去看看?”

“灯会?”何饮刚下山便入了阵营,整天打打杀杀,对于这类事情还没怎么经历过。他稍作犹豫便答应了,由着叶阑央领着他向主街走去。

扬州城本来住民就多,今日又有灯展,街上更是人山人海。何饮也看到了很多作江湖打扮的在游赏,而街边除了摆卖漂亮的花灯,也有不少卖玩耍玩意儿和吃食的,偶尔远处还有人放烟花。虽然已经入夜,但仍人群喧嚷,好不热闹。

何饮第一次来到这里,虽然好奇,但仍很不自然地走在人群中,脸绷得紧紧的,生怕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人。正好一个提着小老虎样灯笼的小孩蹦蹦跳跳地往前走,没有看清路,一头撞在何饮的腿上。何饮吓了一跳,很是无措地望着叶阑央。

叶阑央忍住笑意,往何饮手里塞了个糖块,点头示意。何饮只好蹲下来看着要哭不哭的小孩,摊开手,有些僵硬地说:“……抱歉。这块糖给你,不要哭。”

小孩破涕为笑,伸手攥着糖块,软软地说:“谢谢大哥哥。哥哥再见!”说完又开开心心地走开了。

何饮松了口气,正准备站起来,又被后面的人挤了个踉跄,直接扑到叶阑央怀里。藏剑的胸膛微微起伏,正准备将他揽住时,何饮一把推开他,脸涨得通红:“抱抱抱……抱歉!是贫道失礼了。”

“无事。今天上街的人太多,我们还是靠近一点,不要走散的好。”叶阑央面不改色地说着,握住了何饮的手。何饮还未反应过来,叶阑央已经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了。

何饮紧张得微微出汗。叶阑央的手干燥温热,表面附着一层剑茧,握住的力道却很轻柔。何饮却一直僵着,也没有把手抽出来,就这么沉默着继续走了下去。

叶阑央带着何饮,不时停停看看,向他介绍街边卖的杂货。在路过一家花灯铺时,叶阑央停下来挑了盏莲花模样的花灯,转头问何饮:“这个好看吗?”

何饮低头看着灯笼,点点头。叶阑央将花灯塞进何饮手里,又拿起旁边一盏相同模样的花灯,付了钱离开。两人提着灯笼慢慢悠悠地走着,不知不觉走到街的尽头。

“扬州离山庄近,儿时父母经常带我来这里逛灯会。本是些熟悉的事物,我也许久不曾来过了……但今日能与道长结伴,我十分欢喜。”叶阑央停下脚步,望着何饮认真地说。

此时行人已经变得稀少,街边的店铺也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了,他们所站的这一处地方,只有两人手中拎着的花灯还散发着光芒。但叶阑央的眼神太过于炽烈,在昏黄的光芒下也亮得让人无法忽视。何饮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,他有些别扭地偏了偏头,低声说:“我……也是。”

何饮听到叶阑央笑了,正气恼地准备转头瞪他一眼时,叶阑央立即倾身贴住了何饮的嘴 唇,将什么东西推进何饮嘴里。

“……!”何饮退后一步,满脸通红地捂住嘴 唇。叶阑央笑着说:“之前带着的一块糖,甜不甜?”

何饮瞪着他不说话。叶阑央恍若未觉:“还不快谢谢大哥哥?”

……这个人简直!何饮觉得之前对他君子如风的印象已经完全破裂了,他直接一个九转把他推了出去,转身往附近的客栈走去。叶阑央在身后哎哟叫唤了几声,又马上追了上来,不依不饶地揽着何饮的腰,两人就这样半打半闹地离开了。

何饮含着糖,听着身旁叶阑央讨饶的话,嘴边带着一丝丝笑。他默默地品味嘴里的糖块,忍不住想:……这块糖真的很甜。

感觉像是……甜到了心底。

 

之后叶阑央经常会来找何饮,但因为是不同阵营,两人不能一起做日常,这点让叶阑央颇有怨言。何饮对恶人谷也有了些感情,不想转阵营,叶阑央也不强求,两人就一直分开做日常,但叶阑央开风车团时总会有意识地去避开何饮做日常的地方——要是媳妇又被他拿了人头,最后遭殃的还是他啊!

何饮这天又在黑戈壁护送矿车,漫不经心地打着晶矿。叶阑央说自己有事要处理,要离开几天,每天只能以寄信来表达自己的相思之情。何饮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,但有几天都没有见到叶阑央,心里总有种淡淡的失落感,连做任务都没以前那么专注了。

恶人谷的矿车开了,何饮站在人群边沿,不时逮着几个想蹭任务的浩气揍一顿。因为有些走神,何饮不小心被人拿了人头,叹了口气回营地休整了一会儿。等出来时矿车已经到达,何饮的任务没有完成,而下一轮是浩气的矿车,何饮只好飞去对面矿车附近蹭分。

也有不少浩气在周围游荡,何饮谨慎地保持着距离,一抬头看见不远处恶人的风车团从天而降,收割了不少人头。大概因为叶阑央也是风车团一员的缘故,何饮对风车团格外关注,忍不住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,忽然发现一个穿着定国套的藏剑十分眼熟。

……这不就是叶阑央吗!

眼看着叶阑央被浩气殴打得刷刷掉血,何饮连忙落了个镇山河给他。叶阑央在同队奶秀的加血下顺利逃脱,直接跑到何饮面前,有点紧张地说:“抱歉啊……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。”

何饮甩了甩剑,看着他冷哼一声:“转阵营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,还直接跑来做日常?”

“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……早点和恶人的团打好关系,免得以后让你为难啊。”叶阑央轻咳了一声,“本来还想让你看到我收人头时帅气的样子的……”没想到自己在浩气里拉了太多仇恨,大家都是对着他打,要不是何饮及时下了镇山河,自己已经在浩气堆里躺尸了。

“……你收了我十七次人头,每次都很帅气。”何饮半是嘲讽半是安慰地说。

叶阑央愣了一下,连忙对天发誓:“你放心,我再也不会收你第十八次人头了!”

“嗯,第十八次是我救了你。”何饮忍不住笑了。这时浩气的矿车已经走远了,两人也不急着去追,叶阑央带着何饮飞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,脸微微发红,低声说:

“第十八次……还是我向你求情缘。”

说着一颗海誓山盟就在他们脚下炸开。叶阑央紧紧握着何饮的手,紧张地问:“你愿意做我的情缘吗?”

何饮感受到藏剑手心冒出的汗,也用力回握过去,吻住了叶阑央的嘴 唇:“……我当然愿意。”

他们在璀璨的烟火下相拥,有一瞬间,黑戈壁的苍凉和腥风血雨倏忽而去,瞳孔中倒映的只是美丽的光亮和彼此的身影。叶阑央满足地抱住了何饮,在这场盛大的烟火中,轻柔地亲 吻他。

我是多么荣幸,能够遇见这样一个你。

 

……之后他们是如何被一群浩气发现,被追得到处乱跑的事情,就暂且不表了。

05 Jul 2017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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